一,《水浒传》中,石秀为什么紧盯杨雄老婆不放?
通常,我们都认为小人是不讲道德的,但看了《水浒》才发现:有一种人,我们之所以将他视为小人,恰恰是因为他太看重道德了。因此,这种人被称为“道德小人”。
而《水浒传》中,道德小人的典型,就是拼命三郎石秀。
看过《水浒》的人都知道,石秀的第一次出场,就遇到几个泼皮围殴杨雄。为此,石秀马上出手相救,打抱不平,最终与杨雄结拜。
后来,石秀洞悉了潘巧云与和尚的奸情后,智杀裴如海,病关索大闹翠屏山,也都是因为石秀为杨雄打抱不平。
石秀如此喜欢打抱不平,那么,为什么达文还说石秀是“道德小人”呢?
其实,问题就出在石秀第二次打抱不平,也就是因为潘巧云与裴如海的事情,为杨雄打抱不平的心态和动机上。
话说,石秀和杨雄结拜后,就帮助杨雄的老丈人潘公打理肉铺。
一天,潘公请裴如海等众僧来家里为潘巧云已故的前夫——王押司做法事。没错,潘巧云是做了寡妇后,改嫁给杨雄的。至于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杨雄,为何要娶一个寡妇?
其实,施耐庵在小说中有过一些暗示:说杨雄“一个月到有二十来日当牢上宿”,总是不在家里过夜,可见其生活也并不正常。再有就是在潘巧云倒打一耙诬陷石秀时说:“昨日早晨,我在厨房洗脖项,这厮从后走出来,看见没人,从背后伸只手来摸我胸前道:‘嫂嫂,你有孕也无?’被我打脱了手。”
潘巧云这时候说石秀非礼她就行了,为何提“怀孕”?想必这正是杨雄的“痛处”,只有揭杨雄的痛处,才能让杨雄大怒。
再说石秀,他是如何发现潘巧云与裴如海的奸情的?他并不是无意间撞见,而是大半夜的蹲点守候。
本来,石秀见到和尚裴如海与潘巧云眉来眼去的,只是有所怀疑,但并无确凿的证据。直到有一天:
只听得报晓头陀直来巷里敲木鱼,高声叫佛。石秀是个乖觉的人,早瞧了八分。冷地里思量道:“这条巷是条死巷,如何有这头陀连日来这里敲木鱼叫佛?事有可疑。
这本是潘巧云和裴如海私会的暗号,《水浒传》中潘巧云是这样对裴如海说的:
“你且不要慌,我已寻思一条计较。我的老公,一个月倒有二十来日当牢上宿,我自买了迎儿,教他每日在后门里伺候。若是夜晚老公不在家时,便掇一个香桌儿出来,烧夜香为号,你便放心入来。若怕五更睡着了,不知省觉,却那里寻得一个报晓的头陀,买他来后门头大敲木鱼,高声叫佛,便好出去。若买得这等一个时,一者得他外面策望,二乃不叫你失了晓。”
头陀敲木鱼来报晓,就是潘巧云与裴如海的暗号。
但是,我们仔细一想,这时候是五更天,也就是凌晨三点到五点,你说为啥他石秀大半夜的不睡觉?
你可以说他失眠,但失眠了,为何他却对这打更的头陀如此警觉?
其实,石秀是失眠了,因为他是为了潘巧云的事失眠。《水浒》中施耐庵是这样描述的:
石秀每日收拾了店时,自在坊里歇宿,常有这件事挂心,每日委决不下,却又不曾见这和尚往来。每日五更睡觉,不时跳将起来,料度这件事。
原来,石秀是“常把潘巧云的事情挂在心上,却不见她与和尚往来”。“每日五更睡觉,不时跳将起来,料度这件事”。
你看,这石秀因为这事天天五更才睡觉,还不时的“跳将”起来,料度此事。
这个“跳将起来”,施耐庵用的好,用得妙啊!你想啊,是什么样的人,能将别人的道德污点时时挂在心上,甚至为此半夜失眠,还不时的跳将起来,想这件事?更何况这还只是他的猜测,并无真凭实据。这肯定不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大丈夫会做出来的事儿。
虽然,你可以说是因为石秀心思缜密,但是,石秀这样的缜密,真的让人感到脊背发凉。
十一月中旬的一天,五更时分,石秀又睡不着呢,只听得木鱼敲响,头陀直敲入巷里来,到后门口高声叫道:“普度众生,救苦救难,诸佛菩萨!”
石秀听得叫的跷蹊,便又跳将起来,去门缝里张时,只见一个人戴顶头巾从黑影里闪将出来,和头陀去了,随后便是迎儿来关门。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石秀终于证实了自己最初的判断,潘巧云还真是个淫妇,她和裴如海果然有奸情。
诚然,在关于潘巧云出轨这件事的所作所为上,石秀是出于维护道德的目的。然而,在此过程中,石秀的做法非常阴险、猥琐,甚至可以说是小人。
从最初裴如海来到杨雄家,石秀就对这个和尚有先入为主的看法,《水浒传》中施耐庵是这样描写的:
石秀看那和尚时,端的整齐。但见:
一个青旋旋光头新剃,把麝香松子匀搽;一领黄烘烘直裰初缝,使沉速檀香染。山根鞋履,是福州染到深青;九缕丝绦,系西地买来真紫。光溜溜一双贼眼,只睃趁旋主娇娘;美甘甘满口甜言,专说诱丧家少妇。淫情发处,草庵中去觅尼姑;色胆动时,方丈内来寻行者。
虽然,这是施耐庵对和尚的描写,但在文学创作中,它是通过石秀的视角道出的,就代表着是石秀对和尚的看法。
于是,石秀就开始怀疑潘巧云与她早有奸情。
那妇人便下楼来见和尚,石秀却背叉着手,随后跟出来,布帘里张看。
无论如何,石秀暗地里在布帘里面张看别人,都并非是真英雄的举动。
石秀不仅在暗中张看,还在自肚里暗忖道:“‘莫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我几番见那婆娘常常的只顾对我说些风话,我只以亲嫂嫂一般相待,原来这婆娘倒不是个良人。莫教撞在石秀手里,敢替杨雄做个出场,也不见的。”
这段心理描写后,施耐庵说,“石秀此时已有三分在意了,便揭起布帘,撞将出来。”
你看,石秀在“已有三分在意”后,自觉占据了道德制高点,所以他“撞将”出来。
这个“撞”字用得妙啊,只有掌握了别人的道德污点,自觉得理直气壮之人,才能在偷看、偷听别人后,能够“撞将”出来。
“莫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我们经常会看到人们将这种负面情绪的话当成人生哲理,类似的还有“虎生犹可近,人熟不堪亲。”,“未经他人苦,莫劝人向善”。这些都是人在经历过人生挫折后,就开始对自己的善、他人的善、世界的善,进行全盘的否定。
“莫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这是教人时刻提防他人的人生哲学,假如,世界上人人都信奉这样的哲学,这个世界还有“坦诚”可言?
孔子说过:“不逆诈,不亿不信,抑亦先觉者,是贤乎!”
什么叫“不逆诈”呢?就是说你在和别人打交道时,不要先怀疑别人的动机。君子坦荡荡,自己内心光明的人,也会倾向于把别人想像成是一个好人——这就叫“不逆诈”。
什么叫“不亿不信”呢?“亿”就是臆测——不预先臆想别人是不诚实的骗子。用臆想对人做有罪推定,法律尚且不允许,更何况是道德呢?
问题还不仅仅在此。一个人如果老是用猜疑、防范的眼光去看待生活中的人和事,那就不仅会让人反感、丢掉机会、失去朋友,更会失去良好的心境和心理健康。如果整个社会都是人人自防,没有坦诚,那么,这个社会就会充满虚假、客套,这样的社会在沟通、协作上的成本岂不是太高了?
一个内心阳光,他坦坦荡荡,眼睛里看到更多的是这个世界的善意。然而,一个心理阴暗的人,却总是恶意去揣测这个世界,他总是铭记自己遭遇的种种不幸,将他人预设为小人加以防范。乌云总是感叹大地一片灰暗,可曾想,正是它自己挡住了阳光?
石秀的心中,就有这么一片遮挡住阳光的乌云。
在潘公请来和尚做法之前,石秀看到潘巧云家的屠宰作坊收拾起案头和工具的时候,马上就怀疑到别人要赶他走。
石秀当时的心里动作,施耐庵是这样:
自心中忖道:“常言:‘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哥哥自出外去当官,不管家事,必然嫂嫂见我做了这些衣裳,一定背后有说话;又见我两日不回,必有人搬口弄舌,想是疑心,不做买卖。我休等他言语出来,我自先辞了回乡去休。自古道:‘那得长远心的人?’”
看到屠宰作坊的案头和工具被收拾起来,石秀马上就想到潘巧云不满意自己做了一身衣服,马上就想到了潘巧云和杨雄吹枕头风,马上就想到杨雄、潘公、潘巧云一家人做了赶他走的决定。
石秀把杨雄一家人想象得这么坏,就会把全世界人都想象成随时与自己为敌。这样的人,不仅不会有幸福感,也很难有宽厚仁慈之心。所以,当石秀抓住潘巧云的道德污点,杨雄冤枉兄弟的羞愧之情后,他必定会站在制高点,挥起手中的“道德之鞭”严厉地惩罚他们。
石秀似乎是患有“道德洁癖”,对于他认为不道德的事情,他一点儿也不能容忍,必须即刻将其清除、打扫干净。哪怕他没有惩罚被人的权力,他也要越俎代庖,逼着有权对不道德者进行惩罚的人动手,甚至对其用言语胁迫,为其递刀杀人。
当他将潘巧云之事告知杨雄之后,杨雄大怒。石秀却说:“哥哥且息怒。今晚都不要提,只和每日一般。明日只推做上宿,三更后却再来敲门,那厮必然从后门先走,兄弟一把拿来,从哥哥发落。”
看吧,哪里轮得到杨雄定夺?怎么捉奸,石秀早就帮助杨雄谋划好了。谁成想潘巧云到恶人先告状,杨雄这个糊涂蛋将石秀赶走。
石秀杀掉头陀与和尚裴如海,还扒光了他们的衣服,将二人的尸体放在杨雄家门口,弄得满城闲话。
已经猜到真相的杨雄找到石秀,石秀马上将其引到一个酒馆。开后就说:“哥哥,兄弟不说谎么?”这口气,带着自证清白的底气,还有对杨雄的质问。
其实,石秀的目的是让杨雄替他出气,补偿自己的委屈。杨雄也不得不给石秀个满意的交待,不然,杨雄就是愧对自己这个金兰之交,枉称好汉,没法立足于江湖。
石秀还拿出了头陀与和尚的衣服,此时的杨雄完全被石秀操控,成为了提线木偶。杨雄看了后,心头火起,便道:“兄弟休怪,我今夜碎割了这贱人,出这口恶气!”
石秀笑道:“哥哥又来了!你既是公门中勾当的人,如何不知法度?你又不曾拿得他真奸,如何杀得人?倘或是小弟胡说时,却不错杀了人?”
杨雄道:“似此怎生罢休得?”石秀道:“哥哥只依着兄弟的言语,教你做个好男子。”杨雄道:“贤弟,你怎地教我做个好男子?”石秀道:“此间东门外有一座翠屏山,好生僻静。
我们看石秀对杨雄说的话,“教你做个好男子”,合着是骂杨雄当前不是好男子,这是在报复杨雄冤枉他这个兄弟。
石秀不仅报复杨雄,还要“教”他做事,目的就是控制他,操纵他,以杨雄的名义,替自己挥出他的道德之鞭。
很显然,石秀心中又盘算好了这场道德审判的最终方案。地方,他也选好了:“好生僻静”的翠屏山。
哥哥到明日,只说道,我多时不曾烧香,我今来和大嫂同去,把那妇人赚将出来,就带了迎儿同到山上。小弟先在那里等候着,当头对面,把这是非都对得明白了,哥哥那时写与一纸休书,弃了这妇人,却不是上着?
石秀跟杨雄说了上山的原因:“哥哥那时写与一纸休书,弃了这妇人”。还要让杨雄知道她“往来真实的事”。
这不禁让人疑惑,如果要当面与潘巧云对峙,让她承认出轨的实事,最后再让杨雄休了她,去杨雄家里就行了。为何石秀要杨雄将潘巧云骗到偏僻的翠屏山呢?
很显然,石秀早已经盘算好了,他不仅要审判潘巧云,还要借杨雄之手杀了她,让她永远的留在翠屏山上。
甚至,石秀还要求杨雄将迎儿也带上,这个侍女的命他也不想留。
除此之外,我们都知道,潘巧云是因为“烧香”出轨,石秀让杨雄以“烧香”的名义请潘巧云上山,这是让潘巧云以“烧香还愿开始,以烧香还愿结束”。
想想吧,石秀的心思真的太可怕了。
到了翠屏山,石秀先是逼迫潘巧云的侍女迎儿,当着杨雄的面说出潘巧云与裴如海私会的经过,还要详细的交待。
其实,是非曲直,杨雄早就明白了,何必又让迎儿当面说一遍呢?这对于被戴绿帽的当事人杨雄来讲,简直像在“鞭他的尸”。
然而,作为道德卫士的石秀,就是要对你杨雄“鞭尸”,他就是要“高高在上”的享受这一刻,谁让你杨雄冤枉我?谁让你潘巧云伤风败俗?
石秀不仅要“鞭尸”,还要鞭两遍。
迎儿说完,石秀又看着杨雄说:“请哥哥却问嫂嫂备细缘由!”
这是多么变态,要妻子当着丈夫和外人的面,仔细交待自己的偷情经过。
潘巧云向杨雄求饶,得理不饶人的石秀见杨雄心要软,马上说:“哥哥,含糊不得!”
杨雄呢,马上想起来自己愧对兄弟的事情。面不红,心不跳,还真的逼迫潘巧云又说了一遍。
潘巧云说完了,石秀道:“你却怎地对哥哥倒说我来调戏你?”
这是重点,石秀还在计较潘巧云对自己的诬陷。也是提醒杨雄,你今天不给我个满意的交待,就永远对兄弟有亏欠。
潘巧云说完怎么诬陷石秀后,石秀道:“今日三面说得明白了,任从哥哥心下如何措置。”
说是“任从哥哥措置”,但是,哥哥杨雄怎么会不知道石秀的意思实际上是逼迫。此时的杨雄已经别无选择,只有杀潘巧云。
杨雄割两条裙带把妇人绑在树上。石秀把迎儿的首饰也去了,递过刀来,说道:“哥哥,这个小贱人留他做甚么?一发斩草除根!”
石秀有心啊,石秀狠啊,递刀杀人之前,还不忘摘掉迎儿身上的首饰,作为下一步投奔梁山的盘缠。
可见,石秀不仅早就将逼迫杨雄杀潘巧云、杀迎儿给盘算好了,就连事后拉杨雄上梁山,也早就谋划好了。
难怪连金圣叹也说:“石秀其人,节节精细,节节狠毒,我畏此人!”
结语
在路见不平时,石秀能够挺身而出,为他人拼命,这一点,我敬他。
然而,在为人处世、处理道德问题时,得理不饶人的石秀,却难以被称为“好汉”。
当然,石秀只是个文学人物,我们没有必要苛求他。我们解读文学人物,也是为了观照我们的现实。
石秀的所作所为,像极了喜欢在网络的江湖上打抱不平的我们。遇到不平事,有失私德的人,不管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不管证据是否充足,我们总是义愤填膺地蜂拥而上,用“人肉”、用语言暴力,对当事人施加惩罚。
然而,我们在“弘扬道德,维护正义”的过程中是否想过自己的行为已然侵犯了当事人的“人权”?是否想过即使是真正的执法者,再对待犯罪嫌疑人时也要讲程序正义?
更别说,网络上的信息并不完整,真真假假,是是非非很难分辨。所以,我们经历了很多反转的剧情,先前的“恶人”原来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诚然,网络上也曝光了很多有失私德的人和事。但是,我们真的有权利用“私行”对其人肉,或者实施网暴吗?
人人皆可用挥舞道德之鞭去主持正义,那我们现代社会还要法律做什么?
《圣经·新约》上有这么一段话。众人把犯淫的妇女带进来,请教耶稣怎样处理。耶稣说:“你们当中谁是无罪的人,谁就可以捡起石头来扔她。”结果,人群散去。耶稣对跪在地上的妇女说:“你走吧,我也不能够定你的罪。”
对于人们认为的犯淫妇女,就连耶稣都不能定她的罪,更何况我们普通人。
我们每个人都扪心自问一下,我们谁是真正纯洁的人呢?我们在道德层面评价别人时,为什么就不能像对待自己一样,慷慨大方一些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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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是《水浒传》里的主旋律。石秀跟杨雄那是结拜的兄弟,就如亲兄弟一般。即使在今天,弟弟发现嫂子与人勾搭成奸,都不能坐视不理,何况是在兄弟情比天大的水浒世界里。这事一点都不是闲事,而是分内之事。
石秀先前跟着叔父做些牛羊生意,再之前老爹是个屠户,石秀也是打小做买卖的,处处透露着敏感精明,而且石秀有一个好处,就是格外要脸面,不贪人便宜。石秀敏感到什么地步呢,原来石秀跟杨雄结拜以后,恰好杨雄岳父以前也是杀猪的,几人一合计就重新开了个猪肉铺,石秀负责买卖账目,住也住在一处。不得不说,杀猪是个赚钱买卖,只几个月,石秀就换了新衣服,过得不错。后来有一天石秀去外县卖猪去了三天,回来以后看到猪肉铺关了,东西器具也都收拾了。石秀马上就觉得自己是杨雄家里不想让他呆了,毕竟他跟杨雄是兄弟,跟别人可不是。石秀也是十分光棍,做好账目,就跟杨雄岳父请辞,而且说的十分委婉。杨雄岳父也是精细人,知道此举让石秀误会了,赶紧解释一番,原来是杨雄老婆潘巧云之前还嫁过人,后来那家伙死了,恰好那几日两周年,请了些和尚做法事,家里忙不过来,所以才关停肉铺,石秀这才释然。
看得出来,石秀是一个敏感的有些多疑的人,别人稍有风吹草动,石秀都可以浮想联翩。所以不是石秀专门盯着潘巧云,而是石秀对周围一切事情都留神有加,这是他天生的本能。那和尚裴如海是个出家人,正经出家人见了女眷都应该尽力回避,而他见了潘巧云非但不回避,还贼眉鼠眼打量,潘巧云更是直接迎合,跟那和尚相谈甚欢。石秀联想平日里潘巧云就对自己风言风语,这一切岂不是太明显了嘛。就算是今天,看到自己好哥们好朋友的女人跟其他异性来往过甚,举止亲密,怎么着也会留意吧,这乃人之常情,石秀这么精细敏感的人因此盯住潘巧云那就更合理了,根本不是多管闲事。
石秀看出裴潘两人勾勾搭搭,但还没有坐实好事,他其实已经开始警告阻止了,当潘巧云跟裴如海介绍时,石秀故意说自己专管不平事,是拼命三郎,言语中透露着狠辣警告,吓得那裴如海连忙跟潘巧云商议。潘巧云却觉得他又不是杨雄亲兄弟,管不了这闲事。石秀警告以后看两人仍然不知收敛,知道他们早晚搞出事来,但这时候不能跟杨雄说,无凭无据也没有坐实,得等两人真好了再提。看得出来,石秀这人不仅精细而且十分懂得隐忍,他不出击则已,一旦出手,一击必中。
后来潘巧云裴如海果然勾搭一起,公然在潘家偷情,还专门找个胡道头陀假装打更实则报信,这些蹊跷全被石秀看在眼里。石秀觉得不能再等了,于是把这些告诉了杨雄,还告诉他要沉住气,到时候找准时机抓现行。哪知杨雄这完蛋玩意嘴上答应好好的,却喝醉酒走漏了风声,潘巧云本来就因为自己勾搭石秀不成而心怀怨恨,马上倒打一耙,反而诬陷石秀调戏她。杨雄脑子不转弯当即就信了,勃然大怒,第二天就把肉铺行当都拆了,石秀何等精明,一看就是这个傻哥哥走漏风声怀疑自己,石秀知道现在解释没用,反而白白让杨雄丢脸,于是他故意请辞,与退为进,私底下却还留意潘巧云裴如海行踪。
之前石秀所作所为完全是为兄弟情义,为了杨雄,现在他不仅为了杨雄,也为了洗脱自己嫌疑,还自己一个清白。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就更不是闲事了,因为这牵扯到石秀自己的名声。后来石秀果然找机会杀了裴如海,还带着杨雄一起让潘巧云招供,一切水落石出,既给杨雄报了绿帽之仇,又为自己洗脱罪名,兄弟情义也更深了。
整个过程里,石秀都表现的十分出彩,精明果敢,杀伐果断,有情有义,知进知退,段位比之杨雄高了不知几个档次。石秀名为拼命三郎,实则一点不鲁莽不冲动,是个有勇有谋的真好汉。要说结交兄弟,石秀真是上上之选,不仅重情义而且十分懂得分寸,看他与杨雄结交以后,与杨雄丈人合伙开肉铺,处处表现得十分得体,进退有度,不是说跟杨雄是兄弟就分不清主客,任意妄为,他给杨雄家里赚钱,却丝毫不给人家添麻烦。看到哥哥家里有变就仗义相助,被哥哥冤枉也不吵不闹不弃他而去,而是用行动自证清白,帮杨雄解除危机。像石秀这样的好兄弟,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比之石秀,杨雄可以说没什么闪光点,轻信无头脑,对自己媳妇也不上心,他一个月有二十天都在牢里公干,回家之后也不知好好陪媳妇,潘巧云出轨虽然可恶,但杨雄也不是一点责任就没有。如果没有石秀,凭杨雄头脑为人,要么一直戴绿帽要么被潘裴所害,可谓是一个窝囊的好汉。这里要表扬一下电视改编片段,把潘巧云的苦闷说了出来,也道出了夫妻相处之道的隐秘。
因为杨雄的老婆(潘巧云)太风骚了,而且太美、太丰满了。
按书中所写,这个地痞出身的拼命三郎就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石秀住杨雄家的原因按下不表,书中自有详细)
有一次,潘巧云一掀门帘走出了内室,石秀看见后,眼冒欲火,哈喇子顿时淌了下来,但见潘巧云:
黑鬒鬒鬓儿,细弯弯眉儿,光溜溜眼儿,香喷喷口儿,直隆隆鼻儿,红乳乳 腮儿,粉莹莹脸儿,轻袅袅身儿,玉纤纤手儿,一捻捻腰儿,软脓脓肚儿鞥部长,翘尖尖脚儿,花簇簇鞋儿,肉奶奶胸儿,白生生腿儿。更有一件窄湫湫、紧皱皱、红鲜鲜、黑稠稠,正不知是甚么东西……摘自巜水浒传》(这段已被正版删除)。
经此撞怀后,石秀便暗恋上了潘巧云,并背着杨雄,她走到哪,他都偷偷尾随偷窥。
不巧,这一尾随竟被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原来潘巧云在与一个和尚私通,而且苟且之事被他“全程目睹”,火撩撩的心再也不能放下。
过了一天,正巧扬雄不在家,他就在潘巧云面前开撩,却又不敢放开手脚(书中暗表,可能装一下正人君子,等着潘巧云主动勾引),这一切被潘巧云看在眼里,正欲萌动,石秀又害怕了(可能吧)躲躲闪闪。正当口,杨雄回来了。心虚的石秀不自然的离去后,潘巧云气得便下了舌,说石秀怎么怎么着欲对她心怀不轨。杨雄听后很生气,便将石秀起出了家门。
没想到石秀离开杨雄家后,心理开始极度扭曲,想着她与那和尚苟且的场景,再想着杨雄与她那种嘻耍,羡慕嫉妒恨由心而生。本来恶毒心起,却为了澄清自己,竞把事捅给了杨雄。并以和尚为饵,将潘巧云骗至山上残忍杀掉。
杨雄深知石秀的心理,把潘巧云尸身的衣服当着石秀面剥去(这段正版也删除了),并一起给肢解了,然后一人“悻悻”掛着泪花离去,很久不待见石秀。
征方腊时,石秀死状最惨,身中数箭后又被大石头砸成肉泥,杨雄死的也惨,身体被砍得七零八落。
以上所述,这事儿本来跟石秀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管得过火的原因看似兄弟之情,其实是看不得杨雄的福份,所以,他这是变态。施公把他写成那种死法,就说明了一切。
——分享观点、散打三/水
谢谢邀请!
一、石秀的交浅言深 + 动作莽,妥否?
如果发现朋友/闺蜜的另一半在给Ta头上种草,咋办?
说,还是不说?这种事对现代人而言好像算桩难题。不说吧,交情在哪儿,眼看朋友吃亏终究是于心不忍;直捅捅去说呢,那朋友会不会尴尬、Ta颜面何存?
现代人犯踌躇的事儿,在古代人石秀那儿倒似乎毫无迟疑。
其实他和杨雄也不算深交。三个月前,蓟州府监狱长杨雄在一次行刑归来途中,遭泼皮军汉“踢杀羊”张保带人敲诈抢劫,被恰好路过的石秀路见不平出手相助,打跑了张保一伙寻衅滋事的犯罪分子,感激 + 意气相投,于是杨雄和他结义,并将此时流浪卖柴的石秀接纳到家里。
石秀原是屠户,恰好杨雄老丈人潘公也是,于是两个商量在杨家后门巷子里开了个肉铺,石秀就被委托帮忙经管,集店长/采购/屠匠/会计/出纳于一身,尽心尽力。
杨雄作为“政法系统”的公务猿,一月倒有二十来天当值不在家,两个义兄弟在这三个多月中其实并无深层次沟通,连杨雄自己都说“我常为官事忙,并不曾和兄弟快活吃三杯”,故二人友情的小船看来也只是划行在先前那次拔刀相助时的意气相投上。
而石秀后来的举动倒显得似乎……不只是交浅言深、甚至是动作莽大,算妥当吗这?
二、不解风情的杨雄
杨雄其实是很英俊的,“生得好表人物,露出蓝靛般一身花绣,两眉入鬓,凤眼朝天,淡黄面皮,细细有几根髭髯”,更兼一身好武艺,江湖人称“病关索”(友情提示:这个病字千万别望文生义,它不指疾病,而是指“让……害怕/犯愁”的意思——加上另两个病尉迟、病大虫,分别形容这三人是让猛将关索、尉迟恭和山中之王老虎都害怕/犯愁的狠角色),再加一份随时有人犯孝敬“常例钱”的肥差,按说个人条件很不差。
但可惜,他在婚姻感情生活上处理的不够好——想必也是太大男子主义,一个月大部分时间忙单位上的事不说,对老婆估计也没啥细腻的温存,以至于潘巧云连他才认义几个月的兄弟都勾引、石秀面前也“常常的只顾说些风话”,更何况身边早藏着个对她耗子挎左轮儿——起了打猫心肠的“裴家绒线铺”少东裴如海。
潘巧云的容貌肯定是妖娆,看她请和尚做法事时的妆作、迷得众和尚七颠八倒的镜头,简直和《金瓶梅》中描绘潘金莲在相同场景时的姿态如出一辙。
所以立马,就被为人“精细”的石秀瞧出了端倪。
三、“私家神探”石秀
和梁山泊至少一半以上的粗坯汉不同,石秀是个精细人。从他说话可以品出。之前他对戴宗、杨林自我介绍时说“一生执意,路见不平,但要去相助,人都呼小弟作拚命三郎”,后来对杨雄也同样说,不过,“但要去相助”却换成了“便要去舍命相护”——你看,语气/效果是不是就有了轻重?这是石秀的精细处。
潘巧云和裴如海厮见,两下里眉目传情/打情骂俏,打一开始就撞进了石秀那双侦探般的眼中,于是施大爷安排了十处场景让石秀去“瞧科”十分,每一处/一分都描写了石秀的心理活动,把他的机警/好奇/窥探后的愤懑(替杨雄)描绘的如刻如画。
接下来的情节波澜起伏。坐实奸情后,他去告知了杨雄,却未料杨雄酒后失言被潘巧云警觉,反诬石秀非礼,这下就惹恼了杨雄:“他又不是我亲兄弟,赶了出去便罢!”
于是,肉案子撤了,生意也不做了。精细的石秀马上就明白并推导出了缘由。
受到极大冤屈的他并未申辩,而是极冷静的潜伏在杨家附近,直到某天黎明,在杨家后门巷子里手刃了“赴约”归去的裴和尚和他的“通讯员”胡道,并剥去二人衣物。
四、他是耿直朋友,却也心狠手毒
再后来,他导演了一出惊险公案剧——翠屏山“三堂会审”。
在证据(裴、胡二人衣物)和事实(丫鬟迎儿口供)面前,潘巧云巧辩失败,被杨雄辣手仇杀(场面太血腥,此处略)。
自古以来,在中国犯淫就是死罪,万恶淫为首嘛。所以有很多犯这字的被公示虐杀:沉塘、扔天坑、乱石……不问情由。以往有部电视剧《血色湘西》,里面有个女主瞿月月就因嫁个残疾而不爱她的龙耀武、最后出轨龙弟耀文而险遭天坑之刑。现代人观剧,可能会同情瞿月月、甚至“理解”她的出轨。但当时的伦理氛围她绝对算犯了天条——这是时代的区别。
不过水浒中的二潘和瞿月月还是有所不同。潘金莲出轨还残杀老公,尽管她的过往命运也很悲催,但“挣脱”的手段凶残,命该偿还倒也不为过。潘巧云出轨已成事实,死的很惨——在古代是该死,换现代则最多是受到舆论和道德谴责。这也是时代的区别。
有点儿“无辜”受到过份处罚的是丫鬟迎儿——这件事情的处理上看出石秀的心狠手毒。
作为下人,迎儿是无法抗拒家中女主指令的,且她至少还有是非轻重的判别,“(娘子)与我几件首饰,教我对官人说石叔叔把言语调戏一节。这个我眼里不曾见,因此不敢说。只此是实,并无虚谬”——这话说的本分,她确实是“罪”不该死,但话音刚落石秀就挑唆了:
石秀也把迎儿的首饰都去了,递过刀来说道:“哥哥,这个小贱人,留他做甚么?一发斩草除根。”杨雄应道:“果然,兄弟把刀来,我自动手。”迎儿见头势不好,却待要叫,杨雄手起一刀,挥作两段。
——先前他和杨雄商量审问之时是这样说的:
“此间东门外有一座翠屏山,好生僻静。哥哥到明日,只说道,我多时不曾烧香,我今来和大嫂同去,把那妇人赚将出来,就带了迎儿同到山上。小弟先在那里等候着,当头对面,把这是非都对得明白了,哥哥那时写与一纸休书,弃了这妇人,却不是上着?”
现在鼓动杨雄先杀迎儿,自然也是暗示甚至是逼催杨雄杀潘。
此人心思,何其狠毒。
五、石秀为何能一下子瞧破潘、裴之间暧昧?
潘巧云的姿貌,对二十八岁的前流浪樵夫石秀不用说是耀眼炫心的。但他到不像王矮虎、周通之流猥琐——除去心狠他倒是条汉子。杨雄把他当亲兄弟,他也认杨为亲兄,以至于潘巧云说风话有勾引嫌疑时,他首先想到“把她当亲嫂子待”——他是有伦理底线的。他知道守住本分,但似乎又有“不由自主”的关注,这关注缘于内心深处那种自然躁动。所以他才能火眼金睛的凭潘裴二人见面时的几句话“肚里已瞧科一分了”。所以他才会一路盯紧的“瞧科”到十分。他愈看愈烈的怒火,名为杨雄,其实……有没有几分是为自己?
人的隐蔽欲望往往是掩蔽在冠冕堂皇的言行/口号之下的。古今皆然。
要不然,真没法解释他何以一进杨家就如警犬般警觉、侦探般细密,见微知著/不屈不挠的去侦办这事儿和所体现出来的那些交浅言深 + 动作莽狠的举动。
盯得紧,是因为恋的深啊。当然他不会也不敢越雷池,但绝不容另外人染指,这恐怕是石秀的贴近心态?所以他杀胆大妄为的裴和尚和帮衬胡道,撺掇杨雄杀潘,杀迎儿——统统该死这些人!这是他的潜意识心态?
他的行为/人品,就由看官去评判吧。
杨雄被泼皮张保逼住,无法动手,石秀拔“担”相助,杨雄腾出手来,赶走泼皮。杨雄感激石秀,结拜为兄弟,并且安排石秀住在家里,还给他安排了工作。石秀流落他乡,得到杨雄倾力帮助,也非常感激。因此,石秀对杨雄怀着报恩之心,不可能眼睁睁的看潘巧云给他戴顶绿油油的帽子。
杀潘巧云这件事其实是两件事儿。第一件事儿是为杨雄,不能让义兄当王八,他要偷偷观察潘巧云的行动。第二件事儿是为自己,杨雄口风不严,泄了密,潘巧云倒打一耙,离间了兄弟二人的关系。石秀要自证清白。
为杨雄清白,石秀只需要仔细观察,得到证据交给杨雄来处理。如果在这儿,杨雄耐得住,守口如瓶,发现真相后,潘巧云可能不必死,石秀也不会显得那么狠。可惜的是,潘巧云高估了自己的智商,他以为杨雄会站在自己的一边,他实在是低估了绿帽子对男人的威胁,也低估了石秀自证清白的决心。自以为可以把男人玩的团团转,却落得个凄惨的下场。潘巧云是罪有应得。
不得不说,石秀是有“洁癖”的,他不容许自己的品行受到质疑。
可能是流落他乡,身无长物,他过分爱惜自己仅存的“羽毛”。先是要账回来,发现潘公收拾了屠宰卖肉的家伙,以为自己的新衣服被怀疑是私吞公款买的。因此,交了账本,自证清白。同时也对潘巧云产生了怀疑。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他开始注意她,发现潘巧云和海和尚的异常,一步步,发现了问题。到这儿本来可以告一段落,告诉杨雄潘巧云有问题,你自己看着办吧。两口子的事儿不好插嘴。
可是,事情并没有朝着石秀判断的方向走,而是折了回来,直接给石秀扣上了一个更大更实在的“屎盆子”。杨雄相信了潘巧云所说:石秀不但调戏她,而且上手摸她胸。杨雄一生气,就拆了肉案,同时也拆了兄弟情。
事情到了这里,换做一般人,一走了之。
石秀不一般,他是个精细的人,还有“洁癖”。他容不得别人给他泼脏水,更可况扣这么大一个“屎盆子”。于是,他开始了自证清白之路。也正是这条路,露出了石秀的另一面:阴毒。
他精细。
发现了更夫报时的不寻常。哪有报时往死胡同里钻的?仔细观察,发现了裴如海。问明原委,杀了他俩,带走了衣服。带着衣服,去找杨雄。第一句就是:“哥哥,兄弟不说谎么?”接着拿出衣服,作为证据。到了这一步,还算不得阴毒。毕竟和尚是罪有应得。而且,谁也没牵扯进去。潘巧云已开始叫苦。两个人的关系还是可以挽回的。
可是,石秀接下来就开始变态了。清白已经证明了。他还要潘巧云亲口承认。
而且是面对丈夫杨雄,潘巧云当着石秀的面,诉说她和海和尚的精彩爱情故事给丈夫杨雄听。杨雄已经是怒不可遏了。石秀还要加把火,“今日三面说得明白了,任从哥哥心下如何措置。”杨雄又一次被逼到了墙角。就是上次把他从墙角解放出来的石秀。杨雄的怒火迸发了,迸发的有点奇怪。“兄弟,你与我拔了这贱人的头面,剥了衣裳,然后我自伏侍他!”是不是气糊涂了?
石秀递过刀,杨雄杀了迎儿。潘巧云求情,石秀拱火:“嫂嫂!不是我!”
杨雄发疯似的把媳妇开了膛。石秀杀裴如海,杀头陀,杀了了无痕迹。杨雄杀潘巧云,杀迎儿,杀的没了退路。
从杨雄拆肉案开始,石秀的阴毒就开始了。一无所有的石秀把杨雄也变成了一无所有,就这样,杨雄还得感激石秀。因为是石秀带他上的梁山。他也不想想,害得他家破人亡、走投无路的也是石秀。这就是石秀的阴毒。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只是为了自己的“洁癖”。他就可以把好兄弟逼得家破人亡,毫无退路。
所以说,石秀定潘巧云,不是无缘无故的。前面是为了好兄弟的清白,后面是为了自己的清白。不过是好兄弟杨雄承担了两人清白的代价。这个代价对杨雄来说有点儿大。我是月淡风青,喜欢的答案就请关注我。我们一起聊水浒,论英雄。
总结:以上内容就是 玖梦手游 提供的《水浒传》中,石秀为什么紧盯杨雄老婆不放?详细介绍,大家可以参考一下。